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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历史向】阿尔弗雷德的往事·不自由,毋宁死#32

关于福/吉/谷夜谈,关于奴/隶/制的问题其实我一直想谈一谈。其实我个人也无法理解建国之父们关于这一问题复杂的思想,但我知道的是,启/蒙/时/代末期的1778年,人道主义的观念已经深入有知者的心。

在《社/会/契/约/论》、《论/法/的/精/神》等书中,都有反对奴/隶/制的经典论述。


食用愉快!



5月6日夜,阿尔弗雷德今天也算是盛装打扮,穿着他那件镶着金色纽扣,缝缝补补的军官外套,淡黄色马裤和黑皮鞋是前几个月新分配下来的,军帽略有破损,但略加遮掩,倒也看不出什么。如今遮掩在夜色中,更只是凸显出一位青年军官的挺秀,却看不出军费是何等短缺。

不过嘛,此时此刻的司令部可丝毫没有为军费发愁的意思,他们一个个春风满面。走在最前头的汉/密/尔/顿更是昂首挺胸,手里拎着一瓶朗姆酒,嘴里还哼着军歌。只见他轻快地推开木门:“菜做好了吗?酒我们领回来了。”

“回汉/密/尔/顿中校,菜安排好了,只等你们回来了。”说话的是比利·李,华/盛/顿将军的黑人男仆,他态度恭谨,双手去接那瓶朗姆酒。汉/密/尔/顿却没给他这个机会,酒瓶向内一收,转身放在餐桌上。

“忙你的去,不用管我们。”汉/密/尔/顿的语气有点生硬,说罢又冲着办公桌前的华/盛/顿将军点头致意,“将军,我们回来了,开饭吧。”

“好。”将军放下笔,“怎么样?酒还够吗?”

“当然够了!”是阿尔弗雷德推门而入,“不仅够,还有剩的呢。”

“对。”劳/伦/斯笑盈盈的,“军需官琼斯中校,自从新年那次整顿了分配不公,这酒总能有剩下的。”

将军听罢赞许地笑了笑,而一旁落座的汉/密/尔/顿则起身揽过自己的朋友:“你就别夸他了,看他一天到晚的,跟个孔雀似的。”惹得阿尔冲他肋下擂了一拳,他却也不喊痛,只是笑。

“好了好了。”将军拍上汉/密/尔/顿的肩膀,“快坐下。”说着又问劳/伦/斯,“侯爵呢?还有斯/托/本将军和基尔伯特少校,去请了吗?”

“他们刚列队回去,今天庆典可累坏他们了。”劳/伦/斯望向窗外,眼中就忽然亮起光,“拉/法/耶/特他们过来了!”

“快快快,倒上酒!”阿尔如是说着,却已经拿起酒瓶,一杯接一杯地斟满。不巧,正被端菜出来的比利·李看个满眼。那眼神里带着的不满,倒好像阿尔不是给他帮忙,而是把他的饭碗给抢了似的,看得阿尔浑身不舒服。

好在拉/法/耶/特很快赶到,甫一进门,便立刻跑过去搂住阿尔弗雷德,又从一侧探出头来,看向华/盛/顿将军,后者也正温和地看着他:“将军!今天真的太棒了!”他边说边笑着,细碎的头发弄得阿尔脸颊发痒,中校于是挣开他的桎梏:“知道你高兴,一会儿得多喝两杯。”

“成!”拉/法/耶/特只是笑,“不过,琼斯军需官,今天最该多喝点的应该是斯/托/本将军和基尔伯特少校。”他说着举起酒杯,“队伍整齐有序,都是你们的功劳。我们先敬他们一杯。”

“对。”华/盛/顿将军站起身,“多亏你们,这杯酒,祝贺你们心想事成。”

二人闻言都是红光满面,基尔伯特满饮此杯,胸前金属勋章闪着光:“心想事成,也是为了不负您的信任。”

斯/托/本微微颔首,举杯面向各位军官,眼中满是真诚:“少校说得是,我们所求,不过荣誉而已,战功是荣誉,得到信任亦是荣誉。因此,谢谢你们。”说罢仰头一饮而尽。

见酒过一轮,阿尔主动起身,拿过酒瓶,又为每个人斟满酒。当他再次做出“越权”的举动,比利·李又一次面露不悦。阿尔这次没理他,自顾自地回到座位上。

“好。”拉/法/耶/特再一次起立,“那接下来就让我们祝这支部队的领袖,我们伟大的华/盛/顿将军阁下一杯,我们祝他健康,愿一切胜利与荣耀尽归于他!”

说罢,众人情绪高亢,烈酒入口,将军却是摇摇头,带着笑意:“胜利与荣耀当尽归于合/众/国,让我们祝合/众/国独立永远,自由永远!”

“独立永远!自由永远!这话也送给我们永远的盟友,送给荣耀的法/兰/西!”阿尔只觉得兴奋异常,双颊发热,心跳加速,他看着斜对面的拉/法/耶/特,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同样的情感,“拉/法/耶/特!祝我们友谊永远!美/国不会背弃法/兰/西。”

“法/兰/西亦然!”侯爵灿烂地笑着,眼神中是不可忽视的坚定。

“再来一杯!”阿尔说着,一把拿过酒瓶。

已是酒酣耳热,屋内的气氛也已达到顶点,哪还有什么规矩可言。但这一幕落到比利·李眼中,就好像是越俎代庖。

于是,等到下一轮酒,比利好不容易拿过酒瓶,先是恭敬地为将军倒满,对每个人都是客气有加,却唯独在阿尔那里,没倒满不说,放下酒杯时还故意往桌上重重地一放。

“呀!”正和汉/密/尔/顿谈天的阿尔被他吓了一跳,“你这是干什么?比利·李,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?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吗?”阿尔实在是不理解,他分明还分担了比利的工作,怎么反而要被他厌恶。

“比利·李!”将军面露不悦,显然是顾忌气氛,不想当场发作让大伙都尴尬。比利被吼得一震,放下酒瓶,低着头出门去了。

“阿尔,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华/盛/顿将军又给他倒了些朗姆酒,“他们,没有足够的理智,这是天生的,没有办法。”

阿尔接过酒杯,正欲道谢,却是劳/伦/斯打断了他们的对话,语气平静:“不,将军,他们并非天生没有理智,他们的缺陷是我们造成的,这是我们的罪恶,也是他们的灾难。”
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不说是这样的见解有多少人能接受,单是在座诸位有不少人,包括总司令本人都拥有奴隶,这样的话说出口,岂不是不给他们面子吗?

阿尔悬着一颗心,担忧地看向华/盛/顿将军,见对方除了略有所思,没有过多的感情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只不过气氛仍是凝滞着,没人敢接话。

“是,劳/伦/斯说得没错。”是汉密尔顿,只有他敢如此直言不讳,“他们的不幸全因我们造成,一部分人奴役另一部分人,这不是我主想看到的,这是罪,奴隶制是罪,终将被废除。”说罢,他看向身旁的阿尔,语气严肃,“难道你不如此认为吗?阿尔弗雷德?”

“我?”阿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,他又何尝不知奴隶制不符合人道的精神?他又不是没读过《社/会/契/约/论》。可是,在这个国家,奴隶制已经根深蒂固,已经渗入到南方人生活的全部,要废除又谈何容易?如果可以,他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。于是不安地瞥过将军的面容,阿尔斟酌词句,“人无权出卖自己的自由,人也无权购买他人的自由,即使有权购买他人的自由,也无权购买其子孙后代的自由。但是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但是,上帝是上帝,人间是人间。”

好不容易热乎起来的气氛,就被这一段关于奴/隶/制的严肃辩论泼了一盆冰水。见气氛不对,拉法耶特看向已经面露尴尬的华/盛/顿将军,蓝色的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:“我打断一下,将军,你上回听到豪即将被罢免的传言,真实性可靠吗?”

话题转移虽然生硬,却给了将军一个台阶下,于是他整理情绪,略加思索:“这事应该是真的,不过我也希望有个人能去探听一下虚实,看看下一任英军司令是谁,英军目前实力如何。”

华/盛/顿将军说罢,拉/法/耶/特的眼里已经燃起一团火:“让我去吧!我想去!”他语气之急切可爱,倒让满桌人忍俊不禁。

“行,就让你去,不过得从长计议。”将军笑盈盈的,面上的皱纹舒展,额前碎发好像褪色的红色棉线,泛着灰白。

阿尔在一旁看着,心中忽地一惊:才一个冬天,华/盛/顿将军怎么好像老了这么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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